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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术式坐标选取与矢量原则 1.3

第1节 术式坐标选取与矢量原则 1.3

1.3术式矢量原则与无反馈魔法的不稳定性(无法触及的天空)

又是一节格瑞德老师的自然科学课,说道格瑞德老师的这门课程,可以说是最不受尊敬的了。课上熟睡的学生简直占了课堂的大半,不过我反而在这门课上听得最多——因为我非常好奇这个时代的科学是如何解释诸多自然现象的。而且因为我性格有些较真,所以在自然科学课上经常会与格瑞德老师争执起来。

叮铃——叮铃——

负责打铃的老师拿着摇铃经过了门前,随之经过的是略有些刺耳的铃声,最近学校生锈过于严重的钟被金属魔法师抬去回炉了,学校就用这种方式提醒学生们上下课的时间。铃声响起后拉提斯老师的课程还没告结束,学生们便纷纷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教室去外面透风了。

“下课。”语气中没有愤怒或者伤心,格瑞德老师早就对这个现状习以为常。站着的学生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放慢踱向外面的脚步,坐着的学生也没有几个有站起来行礼的意思,只有几个学生边向外懒懒的走着边鞠了个躬,姿势如同走路时发现了掉在地上的铜币那样。格瑞德老师也没再说什么,拿起课本一如既往地默默离开了教室。

我正想补个觉的时候,一个阴森森的神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即一帘洒下的长发进入了我的视线。

“洛恩同学,请问待会儿有时间吗?”

“学生会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脸上始终挂着凝固一般一成不变微笑的女孩便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因特沃尔。

“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一些传言,所以想拜托你的小队一件事情。”

校园不远处是一处小树林,穿过之后是一块废弃的平地,魔法学院属于三个国家的公共地界,所以没有共同的批准,这里是不允许建造任何建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远处一个小屋站在那里,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商业街或者学院这类公共建筑,要知道按理来说这块区域是不允许有民宅的出现的。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觉得那个东西奇怪,我也不好意思问什么。

是的,不光是我,我小队所有人都被叫了过来。

而就在我看向那个小屋的时候,一只玩偶举着一篮子的水果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啊!那个那个!”我惊呼起来,可是玩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在看到我后很快地跑进了小屋。

“你又在叫了洛恩,不会又要说你看到会动的使魔了吧?”一旁的伊艾克丝说道。

“真的啊,就在刚才啊,举着篮子的使魔就进了那个小屋啊!你不信的话我们进去看一下啊!”

“哎?真的有会动的使魔吗?”赛茵一脸好奇地看向小屋,“你没骗我们吧人渣,不过如果真的有的话……”

赛茵一脸想要去看看的表情。

“学长,不管什么原因,我觉得随便就去别人的小屋里打扰是不对的……”

“就是啊,你在想什么啊人渣,怎么可以为了满足一己的好奇心就去私闯民宅呢?”赛茵一脸严肃地看向我谴责道。

“赛茵,你的态度是不是变得有点快?!!”

学生会长微笑着拍了下手,转向我们说道。

“打扰几位讨论这么有趣的事情真是抱歉,不过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一下你们。”

“真是不好意思洛恩……这个是我的朋友因特沃尔,这次是有事情想问你。”伊艾克丝一脸抱歉地向我说道。

“哦,这样啊。”学院第一和学生会长,这个搭配可真的是太强了。

“哎呀,伊艾克丝竟然没和你提起过我吗?明明被你发现了那个?”

“那个?”我仔细思索起了我究竟发现过伊艾克丝的什么。

“就是这个白痴啊!你那天看到的……那个……裙子里……”

“啊,你说那个啊,那个被你在某处一遇到魔法就会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吗,放心好了,尊重朋友的某些特殊爱好也是我的个人原则。”

“小兔子?伊艾克丝学姐还养小兔子的吗?”克赛茵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我觉得兔子真的很可爱啊,我也计划养过,但是还有其他想养的东西,养太多种类又不好,结果到现在还没决定下来。”

“兔子啊,感觉会很适合学姐。”赛茵也露出了纯洁而真诚的笑容。

“啊!!!”强烈的愧疚感让伊艾克丝抱头呻吟起来,“我对天发誓,如果不是我脑子短路和这个家伙打赌,才不会出现那种事情的!你知道吗,我那天和你对战的时候到底有多小心地使用魔力才没引发共鸣,被你近身后又怕那个鬼东西会动……不然的话我绝对不可能输给你的啊!”

学生会长非常优雅地笑了起来,“没有办法,只能愿赌服输呀,伊艾克丝。”

真是人不可貌相,学生会长原来是一本正经的变态吗,在讲这种事情时候还能笑得这么官方,真是恐怖至极。

“回到正题吧各位。”学生会长只是轻轻拍了下手,不知为何众人就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领导人的气场吧。

“各位,有没有听过‘天堂遗迹’呢?”

“没有。”伊艾克丝对周围的事情好像没兴趣打听,所以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多。

“我也没有……天堂真的存在的吗?”克赛茵惊讶地问道。

“我也是……而且我绝对不可能相信什么传说的……”赛茵满脸自嘲的扭曲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的事情。

“我也没听说过……”

“想必各位也没有。”会长的笑容越发神秘了。

“‘天堂遗迹’是大约十年之前被发现的悬浮于空中的迷之建筑,随后许多人通过望远镜观测到了它,据传说天堂遗迹里保存着神‘最后的嘱托’。”

最后的嘱托?难道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里,神已经灭亡了吗?

我在到来的时候,神曾给我留了一段话,称‘旧世界’已经毁灭于‘永恒者’之手,并且也曾提到了遗迹中的信息是这个世界剧情的关键。

会长望向我问道:“所以我想请问,关于飞行,各位是否会有什么办法?”

赛茵仔细地思索起来,“如果是我的话,只要不间断地释放瞬移,还是有可能能到达高空的。”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赛茵的提案。

“怎么了人渣,你是看不起我吗?”被打断的赛茵立刻愤怒地看向我。

“这么长时间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过你的魔法的局限性吗?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赛茵,你的魔法虽然可以任意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但不可以更改自己的坐标系。”

赛茵似乎被我突然正经的语气吓到了,“额……那是什么意思。”

“你之所以能够用魔法随意更改自己的位置,是因为在空间上所有的‘位置’都是等价的,例如现在此处的空间本身和一千里之外同样大小的空间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你的魔法却不能更改参考系。例如你不能把一个静止的物体用空间魔法变成一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反之也不可能,因为这两者处在两个不同速度的参考系中,二者之间并不能等价互换。这就是你的魔法的局限性。如果用瞬移魔法在空中飞行,虽然暂时的位置可以保持在空中,但因为上述的原因你受重力而下坠的速度不会因为使用瞬移魔法而减缓,这就好像直接从高空坠下一样,在你必须着地的一瞬会承受坠落的冲击,搞不好会直接死掉也说不定。”

“哎?!!”

“所以不要忘记,无论以何种理由用空间魔法悬浮在空中,你的滞空时间绝对不可以超过一秒。”

“那洛恩,如果有会风魔法的魔法师,可不可以飞行呢?我明明觉得可以,但是从来没有魔法师能飞起来。”伊艾克丝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拄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不行的,你们不研究术式或许不清楚,魔法的操作方向永远是以人体为准的,例如我编写一个术式把水向上抛,那么我如果躺着发动这个术式,水就不会向上而是向我头顶朝向的方向抛去。”

“……没懂啊洛恩,这样为什么就不能飞了呢?飞行的时候头部朝上不就好了?”

“例如我编写一个术式,可以把我向我头顶的方向推进,这样就可以实现飞行了,但是要知道这个推力不可能就完完全全一丁点都不差地位于我的正中心,如果稍微偏一点会怎么样?我就会因为这个偏差而稍稍旋转——也就是倾斜,注意了,因为魔法的操作方向永远以人体为准,在身体倾斜的时候推力也会随之倾斜,而我旋转的势头也会一直保持下去,这样你就会看到我飞不了多远就大头朝下摔向地面了。”

“这样吗?”克赛茵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

“没错,就是那种失控的状态。”

“飞行还真是难啊……”克赛茵说道。

如果诸位看过科幻的动漫电影或者什么小说的话,常常会有这种画面——某个人在自己身后装上两个喷气装置就可以借此飞行。我并不是抨击大部分的科幻小说,但是请诸位明白这是绝对虚构的。

如果汽车稍有轻度的倾斜,地面和重力的作用会将其恢复,轮船稍有倾斜,浮力和重力的作用会将其恢复,如同不倒翁一样,物体只要在地面或水面上就会趋于稳定。但空中的情况于此简直天壤之别——好吧,这确实是“天壤”之别,重力在空中并不可信,因为空中不同的非惯性参考系下常常会出现因加速移动而产生的等效重力,例如坠落时的失重现象,不仅如此,在空中任何的不稳定和偏差都不会被恢复,只会无限地放大下去,最终让整个飞行失控坠向地面。

只是这样说或许有些没法让人信服,那么我就说一个简单的例子——飞碟作为科幻影视中常常出现的东西,是非常受各类孩子甚至大人的欢迎的,如果能有玩具厂商制作出遥控飞碟,岂不是有着很大的商机?遥控飞碟确实存在,不过如果你真的去网上搜索,就会发现这些飞碟很“不像飞碟”,因为这些飞碟都有着侧向的洞——甚至大多数外壳都是一副“骨架”,这是在使用倾斜时的侧向气流与螺旋桨的共同作用来平衡飞碟,因为如果只使用推力就想要稳定在空中的话,无论推力的数量有多少个(例如四旋翼飞机),其难度都是等同于将一根牙签立在地上的。

在我的世界很久以前曾有一种浪漫的说法,神翱翔于空中而人居住与地面,天空是神与人的分界,所以人的飞翔不被允许,对人而言,飞行是神的禁令。

“听好了,绝对不要尝试飞行,即使有魔法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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